第555节
那般恐怖的雷霆，就这么消失了？</br></br> 哪怕是大雍的证道强者们，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。</br></br> “是塔楼方向。”</br></br> 太子豁然惊醒，身形瞬间消失，挪移而去。</br></br> 五皇子也是默然看去，消失不见。</br></br> 皇宫深处的禁地内。</br></br> 九层塔楼下，太子与五皇子几乎同时出现在这里，立刻就发现了一道熟悉身影。</br></br> “夏王？”</br></br> “林越？”</br></br> 塔楼下，林越正有些出神地看着手中的雷光。</br></br> 原本那道恐怖的混沌雷霆在他的手中，竟然化作一缕只有发丝粗细的电流，此时正亲昵而讨好地缠绕着他的手指。</br></br> 这一幕平静而诡异，令人匪夷所思。</br></br> “你……”</br></br> 太子看着林越，开口道：“你恢复记忆了？”</br></br> 他最清楚此时林越脱离塔楼，到底意味着什么了。</br></br> “嗯，我已经超脱了。”</br></br> 林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，眼神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，那双眼眸深处仿佛藏着一片象征无限可能的混沌。</br></br> 超脱了！</br></br> 太子心中一震。</br></br> 以终极之道证道超脱，那就意味着……林越此时已经成了第四位太初之子！</br></br> 五皇子虽然已是神灵心态，但也忍不住感觉到压迫与本能上的臣服。</br></br> 在太古时代，无论诸神，还是神主，不过都只是三位太初之子的追随者罢了。</br></br> 这就像是臣民与皇子的地位区别一样。</br></br> “稍等一下。”</br></br> 林越抬头看着那陷入疯狂的猩红色天道之眼，淡声道：“我先处理一下天道。”</br></br> 也没见他做什么，只是朝着天穹轻轻地说一声：“退。”</br></br> 那疯狂的猩红色天道之眼仿佛收到了无法反抗的命令似的，豁然凝固，彻底静止住了。</br></br> 而后，消散无踪。</br></br> 劫云散尽，天空再次恢复明朗，一切都平静了下来。</br></br> “还有那边……”</br></br> 林越转头看向了大雍北方，目光瞬间穿过数万里的虚空，看到了此时的流雪山。</br></br> 他当即一步迈出，消失不见。</br></br> 下一瞬间，他已经出现在了流雪山上空。</br></br> 满天飞雪中，那浑身笼罩在黑暗混沌火焰中的伟岸存在，正好从那庞大的空洞内走了出来。</br></br> 同一刹那，林越也出现在了这伟岸身影的面前。</br></br> “旧日，你来做什么？”</br></br> 第232章 漫漫长夜，终见曙光</br></br> 风雪漫漫。</br></br> 流雪山上空，那可怕的旧日之主降临之后，相比于二皇子等人的绝望无助，夏侯狩则是欣喜若狂。</br></br> “哈哈哈……”</br></br> 这一刻，夏侯狩忍不住放声狂笑起来。</br></br> 埋藏在心中一千多年的夙愿即将达成，永夜人族的覆灭近在咫尺，他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动。</br></br> “伟大的旧日之主……”</br></br> 夏侯狩当即飞向了那伟岸的旧日之主，态度恭敬至极。</br></br> 他正要说话时，却是发现前方陡然凭空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</br></br> “旧日，你来做什么？”</br></br> 那平静淡然的语气，仿佛面对的是同层次人物一般，毫无波澜，甚至还有些质问的意味？</br></br> 夏侯狩正要出手，却是感觉到无形的力量陡然诞生，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将他的右臂卸了下来。</br></br> 那只属于旧日之主的手臂，也不复过去的可怕，反而连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，当即安安静静地飞向旧日之主。</br></br> “不……”夏侯狩浑身颤抖，却无法动弹丝毫。</br></br> 这一刻，他原本满是狂喜的心中，彻底冷却了下来，他也意识到眼前这一幕到底意味着什么了。</br></br> 只见那一只手臂飞到了旧日之主的面前，融入了那黑暗混沌的火焰之中，而旧日之主也活动了一下肩膀，似乎在适应这只失而复得的手臂。</br></br> 随即，旧日之主才开口道：“彼岸，你不也来到永夜了？”</br></br> “我来，是因为你要来。”</br></br> 林越淡声道：“看来你对我们当初的赌约不太服气，那就再赌一次，我也准许你恢复身躯，这次你若是输了，就老老实实地继承太初神位，去履行责任。”</br></br> 周围的众人闻言，一个个都愣住了。</br></br> 这旧日之主，居然称呼林越为‘彼岸’？</br></br> 彼岸之主？！</br></br> 二皇子虽然吃惊，但也并不觉得太过离谱。</br></br> 毕竟，夏鸿峰夫妇仅仅是抱着试试的心态，通过怀孕带出来一个太古人族，就能在这等艰难的条件下，以终极之道证道超脱。</br></br> 这等机率，简直小到可以忽略！</br></br> 但如果是彼岸之主自己主动出来的，那就合理了。</br></br> 也就是说，因为旧日之主要来，所以彼岸之主才来到了永夜？</br></br> 据传彼岸之主是三大太初之子之中最为超然的，更是炼制出了彼岸天钟这等终极神器，堪称无所不知，所以另外两位太初之子都不是其对手。</br></br> 近乎全知的存在，推算到旧日之主要降临永夜，也是可以理解的。</br></br> 而旧日之主默然不语。</br></br> 过了半晌，他才开口道：“果然还是瞒不过你，我想过你能推算到我的计划，但没想到你居然不惜以身入局，也要来阻止我？”</br></br> “我当然要阻止你。”</br></br> 林越淡漠道：“按照赌约，你和阎浮早已输给我，你们两人之间的赌斗，最终你也会输，你是想毁约？”</br></br> “我没想毁约。”旧日之主低沉道：“我承认……我不如你，最终也会输给阎浮，但我不想继承太初的神位，失去自我，只为了开天辟地，化身所谓的规则。”</br></br> “人族，确实如此。”</br></br> 林越平淡颔首道：“上一任太初创造出人族，培养出人族作为太初之子，但恐怕也没想到人心如此复杂，你这位太初之子居然不愿意继承祂的神位，不愿意失去自我。”</br></br> “你们不也一样？”旧日之主沉声道：“你和阎浮就愿意了吗？”</br></br> “但你输了。”</br></br> 林越有些嘲弄地说道：“堂堂旧日之主，准备学凡人小孩子耍赖？”</br></br> 他见旧日之主沉默，冷声道：“天地有尽时，太古时代对这世界的负担有多重，你很清楚，若是不想天地就此彻底毁灭，就必须重新开天辟地，你打算让一切都跟着你陪葬？”</br></br> “我没这么想。”</br></br> 旧日之主低沉道：“我只是想让永夜再延长久一些，在天地走到尽头之前，我再试着培养出一位新的太初之子。”</br></br> “然后让他代替你？”林越微微挑眉，“你怎么确定，他就一定愿意呢？”</br></br> “我自然会做好准备。”</br></br> 旧日之主缓缓道：“这一点并不在赌约范围之内，你和阎浮也要阻止我吗？”</br></br> “永夜拖得越久，对天地的伤害越大。”林越漠然道：“更何况，即使永夜这方完善的天地能够诞生以终极之道证道超脱的存在，但如今天地法则越发隐晦，掌握终极之道的难度更是大了千倍万倍！”</br></br> 他注视着旧日之主，缓缓道：“太古时期经历了多少年？永夜降临才过去几万年？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内，想诞生新的太初之子，已经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了。”</br></br> 旧日之主深吸一口气，说道：“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，但至少要让我试试吧？”</br></br> “试试？”林越看着他。</br></br> “一万年。”</br></br> 旧日之主低沉地说道：“就一万年，我会从旧日世界引渡出一批批天才，由我来亲自教导，一万年时间，若是还培养不出新的太初之子，我就履行约定，由我去开天辟地。”</br></br> 林越沉吟不语。</br></br> 旧日之主皱了皱眉头，说道：“仅仅一万年，对天地的伤害不会太大，顶多开天辟地更难些罢了。”</br></br> “好，就一万年。”</br></br> 林越淡淡点头，说道：“这一万年时间，我也会留在永夜，一万年后，我再回彼岸。”</br></br> “随你。”旧日之主不在意，只是问道：“不过，你本体都出来了，你还回得去？”</br></br> “我即使分化意识本质，也能维持住太初之子的位格。”</br></br> 林越平静道：“彼岸世界的彼岸神殿内，我留下了一道分身，当初我也只是将一半的意识借助轮回，以怀孕胚胎这种方式离开了彼岸世界，但世界壁垒的隔绝也无法断开彼岸天钟传递的讯息，现在我只要找寻一处世界壁垒的薄弱点，随时都能配合彼岸世界的分身回去。”</br></br> 旧日之主缓缓摇头，叹息道：“我们三个之中，还是你方法多。”</br></br> 林越看了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你要培养新的太初之子，我不拦你，但这一万年内，你不得太过分，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。”</br></br> “你都亲自留下来监督了，我还能怎么样？”旧日之主叹了口气。</br>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