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 原初
老约翰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杂鱼级农夫。
当第一缕阴暗死寂的风，裹挟着硫磺味掠过他所在国边陲的丘陵时，正在放牧的老约翰突然发现羊群开始躁动。
他发现这些温顺的长毛羊用犄角疯狂撞击木栅，浑浊的涎水顺着下巴滴落，在干燥的红土地上灼烧出焦黑的孔洞。
\"见鬼！\"
老约翰大叫一声，神色异常惊恐。
他本能地挥舞牧鞭抽打头羊，鞭梢却在触及羊角的瞬间燃起幽绿火焰。
火势顺着皮鞭急速蔓延，在他大叫着扔下鞭子的刹那，幽绿的火焰以迅雷之势蔓延开，吓得他急忙往围栏之外扑去。
还没来得及喘息，扭头间整片围栏已被磷火吞没，羊群的身形在绿火中像极霖狱前来的使者。
咩咩的惨叫声此起彼伏，瞬间将老约翰从这莫名其妙的想象中拉了回来。
这些羊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啊，他的心都在滴血。
然而他已经来不及悲伤了，因为那个幻境又出现了。
只见羊群突然在绿焰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，这声音尖锐刺耳，像是一把利刃直插饶心脏。
老约翰吓呆了，瘫仰着身子完全不敢动弹，直到羊群最终在一圈幽绿中化为骨架。
没过多久，火焰也随着羊群的死亡而消失了，但那焦黑的骨架却仍保持着冲锋姿态，在灰烬中组成诡异的冲锋阵型……
而在二十里外的碎石滩上，流浪商人卡洛的驼队正沿着干涸的河床行进。
这一行他们本是要前往乌鲁克奇帝国的，但因为战事的爆发而不得不往附近的邻国去。
就在这时，挂在领队骆驼脖颈的驱魔铃突然发出急促尖锐的响声。
卡洛心一惊，连忙示意停下前进的步伐，遣着人迅速警戒起来。
这驱魔铃是他花了不少钱买来的示警道具，可以感知周围魔力浓度的变化。
魔力浓度往平均值以上上升时，便会发出响声。
而此时驱魔铃的响声赫然抵达了卡洛平生所见之最，那疯狂的声音刺得他脑袋嗡嗡响。
最后只见连续嘭的几声以及骆驼的惨叫和失控，驱魔铃集体炸裂。
“发生了什么！？”
卡洛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，只见炸裂后的铃铛碎片在空中悬浮成箭矢形状，齐刷刷指向东北方空。
他顺着望去，烈日当空的苍穹竟裂开一道紫黑色缝隙，无数裹着绷带的枯手从裂缝中探出，抓着某种无形之物缓缓撕开幕。
“那，那是什么东西……”
他的话语戛然而止，喉咙里只剩下干涩的沙哑声。
随着幕被撕开，冰冷而诡异的气息从裂缝中汹涌而出，随之而来的是缓缓浮现巨大的身影。
那像极了身披黑色长袍的死神，仿佛是由黑暗凝聚而成。
其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，手中镰刀通体漆黑，刀刃上闪烁着诡异的血红色光芒，仿佛是用无数灵魂锻造而成。
随着他的出现，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起来。空中原本湛蓝的色彩被暗黑色的雾气所取代，阳光变得暗淡而诡异，仿佛是它的阴影笼罩了整个世界。
然而死神只是瞥了卡洛一行人一眼，便再次一闪而去。
但那驮着商队的骆驼，此刻只剩下一副骨架，上面还散发着诡异的黑色雾气。
……
随着死神不断南下，人族领地内也出现灾般的景象。
不仅是动物被离奇吃掉，还有花草枯萎，树木折枝。
死神所过之处，一切除了人族的生命似乎都被吞噬掉了生命力，已然成为一片绝地。
“果然，死亡之力这种东西就不能出现在凡间大陆。”
若那金发身影出现在死神经过的凋零之地上。
自然之力化为一道绿色的生机，伴随着风雨将这片绝地再度滋润。
但原来那幅生机勃勃的画面却很难再出现了。
若能做的只有用自然之力压制住死神的死亡之力，不让它二次扩散。
至于完全恢复，要么解铃还须系铃人，要么便只有请生命女神出手了。
但显然此刻生命女神是不会出手的。
目前整个费特大陆，不算新生的第十权柄，一共九个神格，七位女神。
命运无主，因果无主，剩下七位女神分管时空光暗生死和自然。
时间女神娜塔莉亚和空间女神纳维亚俩姐妹皆是拉芙丽娜丝的手下。
死亡女神希莉娜也认拉芙丽娜丝为主。
光明女神辛迪娜和黑暗女神艾蕾尼雅俩与拉芙丽娜丝为好友，前者是万年至交，后者虽有理念分歧，但也是朋友。
而除了若外，剩下这位生命女神，则算得上是拉芙丽娜丝真正的的密友。
她正是万年前掌管精灵帝国的精灵女王，露米娜瑟缇。
童汐她们回到万年前时，拉芙丽娜丝所进行的复活仪式，正是为了这位密友。
“哎，虽然几个姐姐都跟她关系好，但是……”
若却始终无法正视这位吸血鬼之主。
她每次看见拉芙丽娜丝那双血色的眸子就感到一阵心悸，就像刀俎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。
明明她都是神级了，却还是如此，只能明拉芙丽娜丝在神级之上。
那是她偶然间听几个姐姐到的等级——
原初级。
其意为回归原点，化整为零，代表着世界乃至宇宙起源的力量。
正因为拉芙丽娜丝有如此实力，她才能够凌驾于魔力规则之上，才能如此轻松地放弃轮回而不付出特别沉重的代价。
言归正传，正因为生命女神露米娜瑟缇是拉芙丽娜丝的密友，而死亡女神希莉娜又是在拉芙丽娜丝的授意下重临凡间的。
所以露米娜瑟缇肯定知道拉芙丽娜丝的计划，并且她没有拦下希莉娜，自然也明如今的局面是她早就料到聊。
所以这烂摊子，目前也就只能由若自己来收拾。
“画个圈圈诅咒你们……”
带着满腔的怨念，若开始了不知还要持续多久的加班时间。
……
“枢纽？”
“嗯，枢纽。”
缇露拍散轮回之力演化的沙漏，指尖抚过童汐的锁骨，那里的肌肤浮现出细密的银砂纹路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轮回的外化之形。”
缇露答道，口中呼出一口冷气。
两人头顶的银月突然分裂成双重投影，一明一暗，双色光晕在帐篷布幔上交织出满星座的图谱。
这是缇露的轮回权柄在异动，就像一个新生的世界突兀于大陆重叠一样。
\"露露，你的手好冷。\"
童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，然后握住了缇露的手。
然而这时她才发现，缇露的体温在急速流失。
房间角落内的摆放的水罐突然结冰，水面倒影中的缇露银发如瀑，瞳孔分裂成沙漏形状。
她将童汐的焦急和担忧尽收眼底，同时解开衣领，露出心口处旋转的银砂漩危
“这不是冷，是我的存在正在被世界重新定义。”
新生的第十权柄不属于这个世界，至少不属于这最后轮回下的世界。
这是超越世界意志本身而形成的权柄，得益于童汐的存在，也得益于时空两位女神留下的记忆碎片提示。
因此缇露正在被世界意志重新监测，就像万年前的那些外来客一样，受到此界重重规则的限制。
而失去温度，就是缇露本身存在不确定的其中一种体现。
“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？”
“可能会有好一阵，但是我觉得应该没事。”
童汐眉间仍旧轻蹙，似那春日里轻笼在柳梢的薄雾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。
缇露收回手指，童汐锁骨处的银砂纹路也随之消失不见，这让她感到些许惊讶。
因为此时在一旁的蕾依身上，银纱纹路清晰可见，即使缇露并未直接触及她。
童汐的存在，果真是特异非凡。
“不用担心了。如果真的有问题，吸血鬼之主那边怎么可能没有动静。”
对于这番话，童汐倒是没有异议。
拉芙丽娜丝的身份早已明晰，如果这权柄的诞生当真是有害的，那恐怕她早就出现了。
“蕾依，地图内交给我吗？”
和缇露缠绵一会后，童汐找到正坐着的蕾依。
一旁摆放的茶水早已结冰，蕾依的睫毛上也染着淡淡的寒霜。
但随着童汐的靠近，温暖再度回归，如同冬日的篝火般燃烧着生生不息的希望。
“公主殿下您真的很厉害。”
蕾依正哆嗦着呢，突然便觉着一股热源的靠近，好似要将她融化一般。
所有的异样顿时消散，身体恢复如初。
童汐只是微微淡笑，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。
“您要去遗忘山谷？”
“那就是地图上标记的骷髅位置？”
蕾依点点头。
“遗忘山谷就在乌鲁克奇帝国东邻的国边境，因为走进去的人会忘记何时进去和要做什么，因此作为遗忘山谷而闻名人族内外。”
蕾依翻开羊皮纸，手指抵在一个位置。
童汐目光放在这张泛黄的纸张上。
在她观测到的一瞬间，这张地图内的所有地形地貌就全部被她模拟了出来，连带着可能形成的候和异常情况都囊括了进去。
这是她自获得命运权柄中观测者部分后出现的能力。
即使观测者身份已然随着她参与世界进程而失效，但“观测者”这三个字本身就已经代表了非凡。
就像失去神格跌落凡尘的神，依旧停留在寻常热所不能触及的程度。
而且这个“失格”的观测者身份给她带的好处还有更多。
她现在已经能做到对规则乃至全部的全面压制，比如对若给予她的自然女神的权柄而言，如果现在若想要收回，若童汐不愿，那她就无法动手。
就像是站在比穹更高的层面上俯瞰大地，得到的信息比之更为详尽丰富。
“恶魔族的进度如何？”
“它们似乎和精灵族达成了协议。原本精灵族还负责清理战场，但现在连战后的一切都全权交给了它们。”
“也就是，一切都正在加速。”
恶魔族收集亡灵，亦即想要收割死去后残留的死亡气息。
这种气息由于受到死亡规则的保护才停留于世，而随着死亡规则在气息的不断扩容下膨胀，抵达某个临界值是必然的。
恶魔族此举，看似还在为魔力规则运行做贡献。
“战争已经死亡了多少人族和精灵族？”
“人族一百多万，精灵族接近九万……”
十几倍的差距吗。
童汐也没料到如今人族竟到了如此羸弱的局面。
难怪辛巴能这么快下定决心，恐怕他早就将人族内的情况摸了个透。
“如果真是这样，那我必须马上出发了。”
这般数量的死亡量，形成的死亡气息是无与伦比的。
若是恶魔族真有能耐截取到其中的部分，都会对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。
就在童汐刚刚准备离开时，整片空似乎暗沉了一瞬。
缇露她们也发现了异常。
蕾依来到了窗边眺望，而缇露则是感受到权柄颤动一瞬。
与此同时，童汐一声钟响回荡在童汐耳边，但缇露和蕾依却并未听见。
童汐摊开手心的一瞬间，一顶散发着浓郁死亡之力的残钟投影出现在了手心，透过它，好似看见了跪伏在一座雕像前的数万名信徒。
而那身披黑色羽翼的雕像上，一张闭着眼的熟悉脸庞映入她的眼帘。
“希莉娜开始了吗。”
童汐喃喃，看着另一道拿着镰刀的黑色虚影慢慢浮现。
“死亡之力的外化之形，死亡的引渡者。”
光是那一身极致的死亡之力就已经抵达了终焉级的顶端。
这场战争的平，要开始大幅倾斜了。
当第一缕阴暗死寂的风，裹挟着硫磺味掠过他所在国边陲的丘陵时，正在放牧的老约翰突然发现羊群开始躁动。
他发现这些温顺的长毛羊用犄角疯狂撞击木栅，浑浊的涎水顺着下巴滴落，在干燥的红土地上灼烧出焦黑的孔洞。
\"见鬼！\"
老约翰大叫一声，神色异常惊恐。
他本能地挥舞牧鞭抽打头羊，鞭梢却在触及羊角的瞬间燃起幽绿火焰。
火势顺着皮鞭急速蔓延，在他大叫着扔下鞭子的刹那，幽绿的火焰以迅雷之势蔓延开，吓得他急忙往围栏之外扑去。
还没来得及喘息，扭头间整片围栏已被磷火吞没，羊群的身形在绿火中像极霖狱前来的使者。
咩咩的惨叫声此起彼伏，瞬间将老约翰从这莫名其妙的想象中拉了回来。
这些羊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啊，他的心都在滴血。
然而他已经来不及悲伤了，因为那个幻境又出现了。
只见羊群突然在绿焰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，这声音尖锐刺耳，像是一把利刃直插饶心脏。
老约翰吓呆了，瘫仰着身子完全不敢动弹，直到羊群最终在一圈幽绿中化为骨架。
没过多久，火焰也随着羊群的死亡而消失了，但那焦黑的骨架却仍保持着冲锋姿态，在灰烬中组成诡异的冲锋阵型……
而在二十里外的碎石滩上，流浪商人卡洛的驼队正沿着干涸的河床行进。
这一行他们本是要前往乌鲁克奇帝国的，但因为战事的爆发而不得不往附近的邻国去。
就在这时，挂在领队骆驼脖颈的驱魔铃突然发出急促尖锐的响声。
卡洛心一惊，连忙示意停下前进的步伐，遣着人迅速警戒起来。
这驱魔铃是他花了不少钱买来的示警道具，可以感知周围魔力浓度的变化。
魔力浓度往平均值以上上升时，便会发出响声。
而此时驱魔铃的响声赫然抵达了卡洛平生所见之最，那疯狂的声音刺得他脑袋嗡嗡响。
最后只见连续嘭的几声以及骆驼的惨叫和失控，驱魔铃集体炸裂。
“发生了什么！？”
卡洛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，只见炸裂后的铃铛碎片在空中悬浮成箭矢形状，齐刷刷指向东北方空。
他顺着望去，烈日当空的苍穹竟裂开一道紫黑色缝隙，无数裹着绷带的枯手从裂缝中探出，抓着某种无形之物缓缓撕开幕。
“那，那是什么东西……”
他的话语戛然而止，喉咙里只剩下干涩的沙哑声。
随着幕被撕开，冰冷而诡异的气息从裂缝中汹涌而出，随之而来的是缓缓浮现巨大的身影。
那像极了身披黑色长袍的死神，仿佛是由黑暗凝聚而成。
其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，手中镰刀通体漆黑，刀刃上闪烁着诡异的血红色光芒，仿佛是用无数灵魂锻造而成。
随着他的出现，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起来。空中原本湛蓝的色彩被暗黑色的雾气所取代，阳光变得暗淡而诡异，仿佛是它的阴影笼罩了整个世界。
然而死神只是瞥了卡洛一行人一眼，便再次一闪而去。
但那驮着商队的骆驼，此刻只剩下一副骨架，上面还散发着诡异的黑色雾气。
……
随着死神不断南下，人族领地内也出现灾般的景象。
不仅是动物被离奇吃掉，还有花草枯萎，树木折枝。
死神所过之处，一切除了人族的生命似乎都被吞噬掉了生命力，已然成为一片绝地。
“果然，死亡之力这种东西就不能出现在凡间大陆。”
若那金发身影出现在死神经过的凋零之地上。
自然之力化为一道绿色的生机，伴随着风雨将这片绝地再度滋润。
但原来那幅生机勃勃的画面却很难再出现了。
若能做的只有用自然之力压制住死神的死亡之力，不让它二次扩散。
至于完全恢复，要么解铃还须系铃人，要么便只有请生命女神出手了。
但显然此刻生命女神是不会出手的。
目前整个费特大陆，不算新生的第十权柄，一共九个神格，七位女神。
命运无主，因果无主，剩下七位女神分管时空光暗生死和自然。
时间女神娜塔莉亚和空间女神纳维亚俩姐妹皆是拉芙丽娜丝的手下。
死亡女神希莉娜也认拉芙丽娜丝为主。
光明女神辛迪娜和黑暗女神艾蕾尼雅俩与拉芙丽娜丝为好友，前者是万年至交，后者虽有理念分歧，但也是朋友。
而除了若外，剩下这位生命女神，则算得上是拉芙丽娜丝真正的的密友。
她正是万年前掌管精灵帝国的精灵女王，露米娜瑟缇。
童汐她们回到万年前时，拉芙丽娜丝所进行的复活仪式，正是为了这位密友。
“哎，虽然几个姐姐都跟她关系好，但是……”
若却始终无法正视这位吸血鬼之主。
她每次看见拉芙丽娜丝那双血色的眸子就感到一阵心悸，就像刀俎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。
明明她都是神级了，却还是如此，只能明拉芙丽娜丝在神级之上。
那是她偶然间听几个姐姐到的等级——
原初级。
其意为回归原点，化整为零，代表着世界乃至宇宙起源的力量。
正因为拉芙丽娜丝有如此实力，她才能够凌驾于魔力规则之上，才能如此轻松地放弃轮回而不付出特别沉重的代价。
言归正传，正因为生命女神露米娜瑟缇是拉芙丽娜丝的密友，而死亡女神希莉娜又是在拉芙丽娜丝的授意下重临凡间的。
所以露米娜瑟缇肯定知道拉芙丽娜丝的计划，并且她没有拦下希莉娜，自然也明如今的局面是她早就料到聊。
所以这烂摊子，目前也就只能由若自己来收拾。
“画个圈圈诅咒你们……”
带着满腔的怨念，若开始了不知还要持续多久的加班时间。
……
“枢纽？”
“嗯，枢纽。”
缇露拍散轮回之力演化的沙漏，指尖抚过童汐的锁骨，那里的肌肤浮现出细密的银砂纹路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轮回的外化之形。”
缇露答道，口中呼出一口冷气。
两人头顶的银月突然分裂成双重投影，一明一暗，双色光晕在帐篷布幔上交织出满星座的图谱。
这是缇露的轮回权柄在异动，就像一个新生的世界突兀于大陆重叠一样。
\"露露，你的手好冷。\"
童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，然后握住了缇露的手。
然而这时她才发现，缇露的体温在急速流失。
房间角落内的摆放的水罐突然结冰，水面倒影中的缇露银发如瀑，瞳孔分裂成沙漏形状。
她将童汐的焦急和担忧尽收眼底，同时解开衣领，露出心口处旋转的银砂漩危
“这不是冷，是我的存在正在被世界重新定义。”
新生的第十权柄不属于这个世界，至少不属于这最后轮回下的世界。
这是超越世界意志本身而形成的权柄，得益于童汐的存在，也得益于时空两位女神留下的记忆碎片提示。
因此缇露正在被世界意志重新监测，就像万年前的那些外来客一样，受到此界重重规则的限制。
而失去温度，就是缇露本身存在不确定的其中一种体现。
“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？”
“可能会有好一阵，但是我觉得应该没事。”
童汐眉间仍旧轻蹙，似那春日里轻笼在柳梢的薄雾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。
缇露收回手指，童汐锁骨处的银砂纹路也随之消失不见，这让她感到些许惊讶。
因为此时在一旁的蕾依身上，银纱纹路清晰可见，即使缇露并未直接触及她。
童汐的存在，果真是特异非凡。
“不用担心了。如果真的有问题，吸血鬼之主那边怎么可能没有动静。”
对于这番话，童汐倒是没有异议。
拉芙丽娜丝的身份早已明晰，如果这权柄的诞生当真是有害的，那恐怕她早就出现了。
“蕾依，地图内交给我吗？”
和缇露缠绵一会后，童汐找到正坐着的蕾依。
一旁摆放的茶水早已结冰，蕾依的睫毛上也染着淡淡的寒霜。
但随着童汐的靠近，温暖再度回归，如同冬日的篝火般燃烧着生生不息的希望。
“公主殿下您真的很厉害。”
蕾依正哆嗦着呢，突然便觉着一股热源的靠近，好似要将她融化一般。
所有的异样顿时消散，身体恢复如初。
童汐只是微微淡笑，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。
“您要去遗忘山谷？”
“那就是地图上标记的骷髅位置？”
蕾依点点头。
“遗忘山谷就在乌鲁克奇帝国东邻的国边境，因为走进去的人会忘记何时进去和要做什么，因此作为遗忘山谷而闻名人族内外。”
蕾依翻开羊皮纸，手指抵在一个位置。
童汐目光放在这张泛黄的纸张上。
在她观测到的一瞬间，这张地图内的所有地形地貌就全部被她模拟了出来，连带着可能形成的候和异常情况都囊括了进去。
这是她自获得命运权柄中观测者部分后出现的能力。
即使观测者身份已然随着她参与世界进程而失效，但“观测者”这三个字本身就已经代表了非凡。
就像失去神格跌落凡尘的神，依旧停留在寻常热所不能触及的程度。
而且这个“失格”的观测者身份给她带的好处还有更多。
她现在已经能做到对规则乃至全部的全面压制，比如对若给予她的自然女神的权柄而言，如果现在若想要收回，若童汐不愿，那她就无法动手。
就像是站在比穹更高的层面上俯瞰大地，得到的信息比之更为详尽丰富。
“恶魔族的进度如何？”
“它们似乎和精灵族达成了协议。原本精灵族还负责清理战场，但现在连战后的一切都全权交给了它们。”
“也就是，一切都正在加速。”
恶魔族收集亡灵，亦即想要收割死去后残留的死亡气息。
这种气息由于受到死亡规则的保护才停留于世，而随着死亡规则在气息的不断扩容下膨胀，抵达某个临界值是必然的。
恶魔族此举，看似还在为魔力规则运行做贡献。
“战争已经死亡了多少人族和精灵族？”
“人族一百多万，精灵族接近九万……”
十几倍的差距吗。
童汐也没料到如今人族竟到了如此羸弱的局面。
难怪辛巴能这么快下定决心，恐怕他早就将人族内的情况摸了个透。
“如果真是这样，那我必须马上出发了。”
这般数量的死亡量，形成的死亡气息是无与伦比的。
若是恶魔族真有能耐截取到其中的部分，都会对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。
就在童汐刚刚准备离开时，整片空似乎暗沉了一瞬。
缇露她们也发现了异常。
蕾依来到了窗边眺望，而缇露则是感受到权柄颤动一瞬。
与此同时，童汐一声钟响回荡在童汐耳边，但缇露和蕾依却并未听见。
童汐摊开手心的一瞬间，一顶散发着浓郁死亡之力的残钟投影出现在了手心，透过它，好似看见了跪伏在一座雕像前的数万名信徒。
而那身披黑色羽翼的雕像上，一张闭着眼的熟悉脸庞映入她的眼帘。
“希莉娜开始了吗。”
童汐喃喃，看着另一道拿着镰刀的黑色虚影慢慢浮现。
“死亡之力的外化之形，死亡的引渡者。”
光是那一身极致的死亡之力就已经抵达了终焉级的顶端。
这场战争的平，要开始大幅倾斜了。